宋笛 杜涛/文

1. 4月28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这次会议中最重要的内容是对当前经济发展形势的阶段性判断，就是回答中国经济一季度怎么样这个问题。

(相关资料图)

这个问题为什么这么重要？因为它是接下来一系列政策的现实起点。

首先，会议认为一季度经济增长好于预期，且从2021年就开始困扰中国经济的三重压力——需求收缩、供给不足、预期转弱——在今年一季度出现缓解。这是一个大的变化。其次，会议谨慎地判断了当前经济运行的好转是恢复性的。

2.当前经济增长是恢复性的，这意味着对经济增长的持续态势还要有待观察。

要在恢复的基础上更进一步，还需要解决更多现实的问题。会议认为目前内生动力还不强，需求仍然不足，经济转型升级面临新的阻力，推动高质量发展仍需要克服不少困难挑战。

这里面有老问题，其影响还需要观察，比如经济发展面临的比如内生动力不强和需求不足等问题，可能会随着经济持续恢复而进一步改善。

有的问题则是新问题，比如“经济转型升级面临新的阻力”，这是本次会议一个新的提法，表明了中国经济正在出现一些新的变化，且影响了经济的转型升级，而并非仅仅在经济增长的层面。

3.今年一季度一些产业的快速增长可能并不完全在政策和市场的预期内，这些产业也形成了部分“超预期”的动能。

对于这些意外的增长，会议给予重视。会议提出要“乘势而上”、“顺势而为”，要在优势领域做大做强。会议提出要巩固和扩大新能源汽车发展优势，加快推进充电桩、储能等设施建设和配套电网改造。

4.会议回应了最新的科技变革，提及了要重视通用人工智能发展，营造创新生态，但也提出要重视防范风险。

5.既然目前中国经济面临诸如上述所说的种种挑战，那么解决办法是什么？

会议认为当前经济持续回升向好的关键所在是“恢复和扩大需求”。

怎么恢复和扩大需求？

一方面是宏观政策要继续发力。“积极的财政政策要加力提效，稳健的货币政策要精准有力”，这个保持了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表述，但基于目前扩大需求“关键所在”的重要地位，合理预测宏观政策力度会进一步提升，而且政府的财政政策在创造需求方面往往有着更为直接的效果，可以期待在严控地方政府债务规模、防范风险的前提下，积极财政是否可以进一步发力，主动作为，扩张财政拉动内需，稳定经济。

二是靠消费。消费改善主要需要收入提高，这个是目前经济增长的一个问题——一季度赚钱不容易，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持续放缓，甚至低于2021、2022年，要增加收入，就业率可能还要进一步提升和改善。

此外，民间投资在一季度依然没有明显改善，仅增长0.6%，这个问题需要解决，会议提出要发挥好政府投资和政策激励的引导作用，有效带动激发民间投资。在上述“三重压力”之下，政府投资更应该主动担当，积极利用PPP、特许经营、专项债、REITs等一系列政府投融资工具，在有效防范地方债务风险的情况下，积极扩大政府投资的拉动、带动作用，提振民间投资，托底经济，促进经济健康良性恢复发展。

6.会议用了一句很形象的话描述接下来多项政策的目标：帮助企业恢复元气。

企业要恢复元气，赚到钱是根本。但从目前的情况看，并不乐观，以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利润来看，1-3月改善幅度相较于1-2月有限，从同比下降22.9%提升至同比下降21.4%。

在3月消费、出口都大幅度增长的情况下，工业企业并没有很显著的利润提升，和居民收入一样，赚钱这件事在今年一季度对企业、对个人都有些难。

帮助企业恢复元气，还需要提供给企业一个稳定的市场预期，会议也提出要坚持“两个毫不动摇”，破除影响各类所有制企业公平竞争、共同发展的法律法规障碍和隐性壁垒，持续提振经营主体信心，帮助企业恢复元气。

7.2022年国常会曾提及企业账款拖欠的问题，清欠还列入了该年的重点督查内，此次会议进一步提出“要下决心从根本上解决企业账款拖欠问题”。

怎样从根本上解决企业账款拖欠问题？相关法规政策必不可少，2020年国务院层面曾出台过《保障中小企业款项支付条例》，去年国常会也曾强调，要抓紧制定完善《优化营商环境条例》等法规的相关配套政策，从根本上减少和防范拖欠账款问题。

8.对房地产的表述相对于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没有大的变化，对防范金融风险的表述进一步细化，提出“统筹做好中小银行、保险和信托机构改革化险工作”，对于地方债务的风险表述维持基调，从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中的“防范化解地方政府债务风险，坚决遏制增量、化解存量”到此次会议的“加强地方政府债务管理，严控新增隐性债务”。

地产、金融和地方政府债务，每年都很重要，但今年可能更多地集中在风险防范层面。

9.“平急两用”一词首次在这样级别的会议中出现，会议提出要“在超大特大城市积极稳步推进城中村改造和‘平急两用’公共基础设施建设”。

此前已有信号。4月18日，国家发展改革委在北京市平谷区举办了一次“平急两用”设施建设现场会，农业农村部、国家疾控局等7个部门，国家开发银行，广州、成都、西安等21个超大特大城市及所在省份相关负责人参加。

上述会议中指出，打造“平急两用”型设施，平时用作旅游、康养等，重大公共事件突发时立即转换为隔离收治设施，能够有效推动大城市转变发展方式，补齐公共卫生防控救治能力建设短板，提升山区旅游居住品质，加快周边乡村振兴发展，更好统筹发展和安全。

10.就业是政策关注的重要目标，会议提出扩大高校毕业生就业渠道，稳定农民工等重点群体就业。

今年一季度失业率稳中有降，显示了就业市场的复苏，但是青年失业率还在高位，所以要扩大高校毕业生就业渠道；此外，今年大量农民工重新进入劳动力市场，一季度外出务工农村劳动力总量已经超过2019年，是今年需要重点关注的就业群体。